而在老宅,老爷子劈头盖脑地将江氏训了一场。
“日后你再敢自作主张,我要你好看,不该管的管,闲过头了你。”老爷子烦躁地撂下一句:“你是想把老三他们给推得天边远了才高兴。”
想起田敏颜那威胁又沉重的话,他就感到莫名的慌乱,这可是实打实的警告,要是再有这样的事,怕是和老三那房越走越远了。
“我咋的了,他敢不认娘了不成?老娘怀胎十月把他拉出来,他还敢不认了?也不怕唾沫给淹死他。”江氏犟着脖子不服输。
“你你就是一根死脑筋,鸡脑袋。”老爷子烦躁得不行,吼了回去:“敢情你是用脚指头想事情了,他咋不孝了?短你穿短你喝?供给你,不听你的话,你吃得撑死又能咋的?没想头的。”
“娘,您就听爹的吧,老三他们咱如今得罪不起啊。”田怀德也劝说道:“你说谁不好,偏要说颜丫头,那丫头是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平白惹一身臊。”
“你洪舅父就说她了,我还能有啥想法?我要不是想替你小舅留个香火平日也好吃到供奉的,我会理?”江氏顶了回去。
“我说你是鸡脑袋你还不信。他要有心早就过继了,还等到现在?我看他是没安好心,从前咋不来说啊,分明就是看老三家起来了,贪了那嫁妆。这亲说不成也就罢了,要说成了,我看你那老脸往哪搁,坑自己的亲孙女,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。”老爷子连声冷笑,又道:“趁没出丑,你赶紧的把事给平息了,莫让他们来弄出更大的事来,否则,下边的孙子孙女还要不要做人嫁娶了?”
“爹,我看还不成,老三他们明显就是心里存了隔阂了。爹,这可对咱们不利啊。”田怀德皱着双眉说道:“爹,你要想想法子,把老三的心给安抚回来才好。”
“安抚个P,我看啊,老三是早就想撇开咱们这些穷亲戚了,娘弄了这么一出,还不打蛇随棍上?”田怀孝斜倚在门边上,吐出半截牙签,冷哼着道:“如今人家怕是在心里感激着呢。”
江氏听了像是打了鸡血一样,立即道:“老二说的对,就是这样。好哇,养不熟的白眼狼,我就知道,富贵了就嫌爹娘穷了,早知道当初……”
“少说两句吧。”老爷子恼恨地瞪了她一眼:“这样的话也是能说的,传到老三耳里,还不得心寒?”
“我怕他个毛,我还说错了不成?尤其是颜丫头,没规矩,没良心,没情,你瞧着刚刚她那眼神,恨不得就把我给杀了。”江氏想到田敏颜那冰冷的眼神,就不寒而栗。
“娘,别说这个了,当务之急,是想着该如何把老三的心拉回来啊。要真的远了心,他们要在王爷跟前说上一句,我别说升官了,怕是官都没得做咯。”田怀德很忧虑,田敏颜那狠话实在是把他给吓到了。
“老三,不会的……”老爷子迟疑了一下说道,对田怀仁的性子,他还有点自信拿捏住。
“他不敢!”江氏更是理直气壮。
正说着话,李氏忽然在外头院子大声地叫:“林管家,你站那做啥子呐?”
老爷子他们一惊,忙的走出去,只见田敏颜家的林管家带着个小厮站在院子,脚边放着些米肉菜的东西。
“老爷子,这是我家老爷太太吩咐给送过来的,二姑娘说了,怕是家中厨娘做的吃食您和老太太吃不惯,就让拿些生的过来你们这边煮。”林管家淡淡地说着,特意又说了一句:“哦,是给您和老太太的。”
老爷子脸一黑,却还是艰涩地挤出笑容来:“老三他们有心了。”
“那,我这就回去回话了。”林管家淡淡的鞠了个身,带着小厮走了,就剩下一小堆物件在地上。
李氏立即走了过去,蹲下身子翻了翻,大声嚷嚷着:“哎哟,这点子肉菜够谁吃哟。爹,老三是弄的哪一出哟,这不是去那边吃么?咋的还……”好吧,人家就有这本事把林管家那句是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话给忽略掉。
老爷子看着那点子米和肉菜,心里一阵阵的发凉,脸色黑得像锅底似的难看。
这两日回来杨梅村,这么一大窝子,除了在老宅这边住,吃饭都是在老三那边吃的,毕竟他们都搬去了横河,粮食也没留下在这。而他也以为,直到回横河的时候,都会是在老三家吃的,可现在?
老三将肉菜和米送过来,那意思是什么?这明摆着就是寒心了,不愿多作亲近了。
看着那些肉菜,老爷子的心凉透了,原本那对田怀仁的性子拿捏得当的自信,一下子消散得荡然无存。
燕说:好吧,咱不憋屈了,呼风唤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