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敏瑞冷笑一声,说道:“他们敢?要是给脸不要脸,闹得太难看,就别怪我不讲究宗亲情面了。”
“常言道,不见棺材不掉泪,他们要是闹得狠了,哥你尽管给点绊子他们吃,如今,可不是咱看着他们的脸色行事的时候了。”田敏颜眯起双眼阴森森的,想了想又道:“哥,这临走之前,我会安排好咱们家的生意运作,如果遇着什么难办的事儿,或者是生意上的,你记得去寻秦姑姑。”
秦海棠是王爷的人,他们也还有生意合股,要是寻求帮忙,秦海棠也不会说不字的。
“我晓得的。”
兄妹俩又细细的说了可能会发生的事儿和应对的办法,直到天完全漆黑晚了才散了。
而老宅,田怀孝也在磨着老爷子。
“爹,京都那可是寸土寸金,老三他们家如今是愈发富贵,住的是大屋,使的是奴仆,可咱们呢,吃饭都要紧巴着呢!爹您常说,亲兄弟要互相扶持,您让他也捎上我去京都,说不定也有啥子机遇。旁的不说,就是挣两银子孝敬咱娘也是成的。”田怀孝急巴巴的道。
江氏听了,眼神闪了闪,说道:“老头子,就让老三带着老二他们一道去发财。”
“爹,京都贵人多,要是老三同王爷说一声,借着见皇上的机会,说不定还能让儿子重新入仕。”田怀德也兴奋地说了一句,想不到老三家有这么大的荣耀,见皇上,多少七品的官员一生都见不到皇上一面呢,老三就一种地的,竟然有这等荣光,这让他看着就羡慕得紧啊。
老爷子看了老大一眼,自从被罢官入狱后,老大的两鬓就长了灰白的发,看上去老了许多,也颓败了不少,这让他实在心酸得紧,曾经意气风发的儿子变成这样,怎能不心酸?
可老爷子也知道好歹,叹了一声说道:“你们也别算计这些有的没的。老大,皇上不记着你过去那茬事儿就算是上天保佑老田家了,否则,一家人都。。。”
田怀德脸色一白,抿紧了唇,立即缩到一边不敢说话了。
老爷子的意思他明白,皇上不计较,不等于旁人不计较,要有心针对,重新进大牢是轻的,最怕就是人头落地,拖累全家。
田怀孝见了,愈发的恨老大这拖后腿的,就道:“爹,我去总成吧?我又不是大哥,没打紧的,而且,我又不是要去当官,就去看看那边有啥子机会,能做些啥生意。”
“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,就凭你,做生意?”老爷子喝了一声,见他还要打话,便道:“你要不听话,你尽管去,看我告你一个不孝。”
老爷子其实哪里不想他们去,只是,一个是罪臣,一个的性子又那样少根筋的犟。他只怕,老二那性子冲撞得罪了哪个贵人,而给田家带来灭顶之灾啊。
田怀孝闻言脸色变了变,哼了一声,便站起来说道:“爹,偏心也不带您这样偏心的。老大家有林哥去外头读书挣功名,老三就别说了,过的日子比谁都好,可我有什么?我没争气能读书的儿子,就活该下地种田,我是命不好啊!”
这话一落,他就一屁股坐下来,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抹眼泪儿哭。
“老二,你多大的人了,还学那娘们掉金豆子,也不怕丢人。”老爷子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。
“我活得这么窝囊,还怕啥子丢人不丢人的?”田怀孝冷笑着道:“外道人都看得清楚明白,爹,您就是偏心得离谱。”
“好,好,我偏心,我亏待了你。”老爷子哼了哼,说道:“你说老三如何富贵,当初分家的时候他有什么,不就六亩田,人家有如今的家业富贵,也是他们给一手挣回来的,有谁帮扶过一把了?”
田怀孝被一噎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要觉着我压着你不让你富贵,那你也单独分出去罢,我也给你六亩田,不,你人口多,我就给你八亩,当是老大赔给你的,你也学着老三,带着一家子,挣出一份富贵体面来。”老爷子冷笑一声。
田怀孝有些发慌,单独分出去,八亩田,能顶什么事?就是分,也不是现在分,这三郎还没成亲呢,二郎家的也要闹着办亲事,这可都是要银子的呢,他哪来的银子?
他也不是蠢到极致的,现在还没分家,两儿子的亲事就该公中出,想到这,他就装作悲苦地道:“爹,我有啥子办法哟?二郎家的,说没名没分的,不给办亲事就要跑了,您曾孙女这么小,我哪舍得她没娘,可要办亲事,哪来的银子?我这不是没办法了,才想着要去京都看看有啥机遇么?”
“你放心,二郎亲事的银子我准备好了,寻个日子,就给他们办了吧。”老爷子见他肯给台阶,也就顺着下了。
田怀孝心里一喜,也就没话说了,赶明儿去老三跟前哭哭穷,也是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