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鄞江，第10集团军司令部。

根据钟毅的命令，留守指挥部还有前进指挥部已经成立。

只不过，邱清泉和王耀武还是习惯性留在集团军司令部。

这会两人正聚集在一起抽烟，脸上的神情还有些不愉快，原因很简单，鬼子在鄞江只是试探了一下就缩回去。

邱清泉郁闷的道：“佐民兄，听说鄞江口的鬼子军舰全都撤走了，看这样子，鬼子是真打算放弃咱们鄞江了。”

王耀武没好气道：“你是前进总指挥，早晚都有仗可打，郁闷啥？老子这个留守总指挥才是真的惨，这一回铁定是轮不着仗打了。”

“狗屁。”邱清泉哼声说道，“在鄞江打和在别的地方打，这能一样吗？鄞江是咱们的主场，咱们才是主角，可在别的地，咱们第10集团军就是配角，就算打赢了，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，最后还不是替他林蔚然帮工？”

王耀武冷然道：“那也总比没仗打好，要不然咱们俩换换？”

“你说的轻巧。”邱清泉立刻不干了，“这可是总司令定的，说换就能换？”

“不跟你扯了，我去到江北火车站去一趟，听说总司令从美国订购的首批10个师的美械装备已经运到了。”王耀武说完就转身往外走。

“这有什么可看的，不过就是半成品，还得送到兵工厂加工。”邱清泉道。

“半成品也得看紧。”王耀武没好气道，“我可是听说，财政局长陈光甫正陪着特派员在江北考察呢，可千万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。”

邱清泉闻言脸上立刻浮起一丝古怪之色。

王耀武口中说的特派员，就是尼古拉常，也是校长的嫡长子。

作为黄埔军校的二期生，邱清泉对常校长的忠诚是没得说的，但是对于尼古拉常就没什么忠诚可言，甚至内心里还有些隐约的轻视。

这个在军队里边是常态，忠诚从来就不是无缘无故就能有的。

而这也是古代那些个雄主在临死之前要处死手下走狗的主因，比如明太祖朱元璋，他之所以要在临死之前处死蓝玉，就是因为他知道蓝玉只会对他效忠，而不会效忠朱允文，所以一旦他死了，蓝玉就会欺主。

邱清泉是这个心态，王耀武也是差不多。

当下邱清泉也起身说道：“佐民兄，我跟你一块去。”

两人正联袂往外走，忽然看到参谋主任何文希匆匆进来。

何文希赶紧敬礼道：“参谋长，副总司令，你们要出去吗？”

“原来是何主任啊。”邱清泉回了记军礼，道，“我们去江北转转。”

对于何文希，邱清泉和王耀武也不怎么想亲近，因为这人的作风太清廉，清廉到了简直让人发指的程度，就连同僚间的聚会都不怎么参加。

邱清泉和王耀武私下里就猜测，何文希很有可能是共党。

不过两人并没有到钟毅那告密，因为这毕竟是猜测而已。

何文希说道：“总座刚刚来电，要调特战大队前往诸暨。”

邱清泉便道：“既然是总司令的命令，何主任你照办就是了，不用问我们。”

“这可不行。”何文希一边说，一边将电报递过来，又说道，“总司令不在，所有军令都必须由您二位签署下发，条令可不能轻废。”

邱清泉和王耀武便只能在电报上签字。